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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2:澳門戰役(六)——決戰濠江

(承上文) 月黑風高的晚上,澳門城內無人能眠,所有人皆默默地向上主祈禱及懺悔,祈求他們能順利撐過人生中最殘酷的一天。天還未有亮,士兵們在神父的帶領下,為聖約翰主保日( Feast of St. John the Baptist )進行彌撒,大家吃過聖餅並互祝平安。如果不幸身亡,希望都能帶著榮譽回到上主的手中。之後,士兵們拿著自己的火槍和刀劍作最後檢查,然後向自己的崗位進發。 今天的水塘,即昔日的劏狗環海灘。 破曉之時,「格羅寧根」號和「恩格爾斯.貝爾」號返回嘉思欄繼續進行炮轟。卡瓦爾略明白敵人會在劏狗環登陸,所以早已佈署150名士兵在那裡的壕溝中作防衛,由一位名為安多尼奧.羅德里格斯.卡爾瓦略( António Rodrigues Cavalhino ,不是總指揮卡瓦爾略)的人領導;自己則留下少量守軍在城內。 這時的劏狗環海面上,出現了32艘配有佛郎機炮( Swivels gun )的小艇、5艘平底船和2艘「帕塔索」戰船( Patachos ),在另外兩艘軍艦的炮火支援下向沙灘推進。劏狗環頓時被炮彈打到塵土飛揚,沙塵滾滾;泥沙被轟到半空中,為土地留下一個個彈洞。當荷蘭人快要登岸時,士兵開始用手上的火繩槍向敵人開火。為了讓其後的部隊能順利登陸,首批登陸的荷蘭人點燃了潮濕的火藥以製造煙幕。塵土加上煙幕,使葡兵不能瞄準敵人,某程度上是影響了他們。不過他們依然打死了40名荷蘭人,並在無意中打傷了他們的司令萊爾森的肚子。 可憐的萊爾森馬上被人抬回戰艦上,其痛苦的表情好像早已為戰事作了預言,而戰鬥指揮權落在魯芬手中。與萊爾森不同,魯芬是以商人出身,而不是軍人。對於戰場上唯一的專業軍事指揮的離開,這刻並沒有人意識到影響之大,不過當大軍從回「舊地」時,他們必定明白這次的影響。 雖然萊爾森中槍,依然無阻艦隊登陸的進度,現在荷蘭軍隊開始向戰壕裡的葡兵反攻。眼見大批敵人手持火槍和長劍撲過來,安多尼奧馬上下令從劏狗環撤退。葡兵撤退後,荷蘭軍隊馬上佔領壕溝作自己的防禦工事。魯芬看見敵人「弱不禁風」的樣子,在部隊還沒休息和補給的情況下,繼續向城市推進。他留下兩個連在海灘上作後勤,並在船上卸下三門火炮,把六桶火藥運到馬車上,然後浩浩蕩蕩地往南向澳門城區進發。 安多尼奧在撤退時命令羅德里格.費雷拉( Rodrigo Ferreira )帶30名士兵往東望洋

1622:澳門戰役(五)——雷火交加

(承上文)          經過一夜的苦等後,澳門再次平靜地迎來另一天的日出。 面對這群遠道而來的艦隊,卡瓦爾略不斷在炮台上巡視,並不斷地鼓勵士兵要保衛城市至最後一刻。相反,荷蘭艦隊卻顯得比較輕鬆,因為這個規模的軍勢要拿下一座「空城」,真的是非常容易。艦上的軍官,主要是商人、船長和商人代表等,對戰爭這種「玩兒」抱著十分簡易的心態,特別是這場視為毫無風險的戰爭行動。相較之下,他們的下屬倒是非常認真,對他們言而,戰場是拼命而非「娛樂」的地方。 經過一天的商議後,萊爾森決定馬上進行進攻,以防耽誤時機。同時,他向兩艘英國軍艦道謝,並請求不是參加戰鬥,因為無必要為一場有把握的戰役與別人分一杯羹。艦隊司令一聲令下,所有人員都進入作戰狀態。這時為6 月23日 ,炎熱的中午。 嘉思欄炮台在19世紀初的面貌 下午兩時,嘉思欄炮台的守軍看到有3艘戰艦靠近岸邊,炮台軍官馬上下令炮手作準備,其他人員掩蔽並隨時準備迎敵。發動進攻的三艘艦為「格羅寧根」號( Groeningen )、「恩格爾斯.貝爾」號( de Gallias )和「勇敢」號( de Engelsche Beer )。「格羅寧根」號為艦隊中第二大的軍艦,容納多數士兵,是三艘軍艦中最具威脅的。相較之下,「恩格爾斯.貝爾」號和「勇敢」號則比較小型,兩艘均只有「格羅寧根」號的一半。 當軍艦駛至與嘉思欄炮台只有一炮彈射程之遠,水深只有5 米 半的地方,以船側面對炮台,形成很明顯的攻擊之勢。與此同時,艦隻也在炮台的射程之內,只是指揮下令開火,炮戰隨時一觸即發。這時,「格羅寧根」號上的士兵向葡軍大叫,要求他們立即投降,否則會殺死城內所有20歲以上的男人,然後蹂躪他們的妻兒。不過葡軍依然沒有投降的動靜,於是雙方開始互相炮擊。 雙方炮手忙過不停地上彈、開火。炮聲,有如雷聲般巨大而可怕。炮彈,有如閃電般在身邊擦過,也如暴雨一樣密集。炮台上,硝煙瀰漫,敵艦早已在煙霧中消失。無數碎石、塵土和彈片拍打炮台上的人。炮手和士兵不斷地咒罵敵人。炮台在炮火連番轟炸下不停地搖擺。敵方火炮數量遠比炮台多,所以葡軍一直處於挨打狀態。 邦特科(Willem Ysbrantsz Bontekoe),荷蘭攻澳艦隊「格羅寧根」號的船長。他記錄了艦隻在亞洲時的活動,包括1622年澳門戰役以及戰後在澎湖群島的情況。(圖片

1622:澳門戰役(四)——暴風前的平靜

(承上文)         面對敵人前所未有的威脅,澳門城內的居民早已歇斯底里似的準備,為這場「不可能避免的戰爭」作準備。的確,這時的澳門真的是幾乎毫無防備。雖然前文有提及在卡爾瓦略的指揮下,初步組成以四座簡陋的炮台為主的防線,以及一支小座船隊作海上防衛。不過,當時澳門的兵力只有150名,包括60名葡人及90名土生葡人,而且多數都是稍執火槍的民兵。不幸的是,這不利的情報早已被荷軍截獲,所以他們對戰事頗為樂觀。 17世紀葡萄牙駐亞洲士兵,主要以火繩槍、長矛和劍為武器。 哪麼中國政府的態度又如何呢?澳門兵力不足與中國有很大關係,因為一些葡兵在中國協助抵抗韃靼人(蒙古人)的戰事,其他的則在廣州為下次船期「進貨」。對於荷軍來犯,中國政府某程度上是關注的,並答應供應糧食支援及佈署軍勢,但不會直接派兵支援。此外,澳門城外的村莊在戰爭爆發前早已人去村棄,村民紛紛逃回家鄉或城內。因此葡軍從中國人得到的兵力支援可說是沒有的。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葡人手中還有一些後援人員。不少居住在澳門的葡國商人都養了奴隸,包括來自非洲和東南亞的人。這些強悍而大膽的奴役數量不少,大約有百多人,執起武器後即可成為戰爭中強力的後勤兵力。另外,一群耶穌會修士在戰爭前夕抵達澳門,當中包括湯若望( 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 )及羅雅谷( Padre Jerónimo Rho )等日後著名的傳教士。他們人數不多,身穿教袍時更顯得「文弱書生」,但他們卻是精於戰術、炮術和戰鬥技巧,是名副其實的「上帝虔誠的戰士」。 湯若望,曾參與葡荷澳門戰役,其後為清高祖(順治帝)重用的耶穌傳教士。 6月22日 ,萊爾森的艦隊出現在澳門海域前,當中包括從巴達維亞出發的兩批艦隊(共12艦),以及率先到達澳門的荷英艦隊(共4艘)。雖然規模較原先計劃小,但其依然具威脅性。戰鬥隊伍共千人,當中有800人是登陸部隊,當中除了來自荷蘭的職業士兵,還有東南亞土著、日本人,甚至瑞士傭兵皆在其中, 與此時澳門不足400人的守軍成明顯差距。 當荷蘭軍艦出現之時,澳門城內出現一陣驚慌。婦女們紛紛走到聖保祿神學院,要求把錢財藏在學院內,希望在上主的庇佑和炮台的保護沒有任何財物損失。神父也答應一旦戰爭爆發,她們可以到教堂內暫避,即使面對死亡,也在上主的庇佑離去。同時,所有市民、奴役及

1622:澳門戰役(三)——風暴降臨

簡.皮特斯佐恩.科恩,領導荷蘭東印度公司步向黃金時期的總督。 (承上文) 寧靜的十二年就此過去,如其說是和平,倒不如說是為更大規模的戰事作準備。荷蘭東印度公司在1619年於巴達維亞( Batavia ,即今雅加達)建立總部,而當時的荷蘭東印度總督為簡.皮特斯佐恩.科恩( Jan Pieterszoon Coen )。雄心壯志的他剛上任便遇上英國和當地土著的攻擊,更曾一度棄守巴達維亞,但很快奪回都城並驅逐了英國在該區的勢力。為發展公司海上事務,公司需要大量勞力,科恩看中中國的勞力,加上公司董事會再次要求與中國貿易,因此他決定為新一輪對澳門的戰事作準備。1621至22年間,科恩在領地組織攻澳艦隊,其規模遠比十二年前的強大,同時對澳門的形勢收集情報,並打算與英國聯手,務必將澳門納入荷蘭殖民地版圖中。 反觀澳門,對戰事的準備則顯得十分被動。眼看休戰協定快要結束,敵人將要兵臨城下,澳門的居民顯然是十分慌張。他們曾試圖建立一些防禦工事以抵禦海盜,可惜澳門是中國領土,中國政府一直不許葡萄牙人在澳門設防。與此同時,澳門並沒有守兵,唯一負責防衛的是中日貿易船隊司令( Capitão-mor das Viagens da China e do Japão )。火燒眉睫的澳門居民,只好向果阿和馬尼拉政府求援,果阿總督派出作戰經驗豐富的洛博.薩門托.德.卡爾瓦略( Lopo Sarmento de Carvalho )作戰事指揮,而馬尼拉則提供一些武器作支援。 卡爾瓦略是第二次出任澳門兵頭,抵澳後馬上分配人手並加強防禦。同時,澳門居民以「老招」收買中國官員以「批准」建立有限度的軍事設施,在嘉思欄( St. Francis Fortress )、燒灰爐( Fortress of Our Lady of Bom Parto )和媽閣山( São Tiago da Barra Fortress )建立炮台,而耶穌會修士也把火炮架設在聖保祿神學院( St. Paul’s College )的觀星台上,成為日後的「大炮台」( Monte Fortress )。四座炮台的設備非常簡陋,只能說是設有幾門大炮的平台。另外,卡爾瓦略還鼓舞士兵們,並親身參與建立工事,還陪同士兵在工事裡生活,把原先軍心大亂的士兵們從恐懼中冷靜下來。 17世紀的荷蘭戰船 1622年,休

1622:澳門戰役(二)——怒海爭鋒

17世紀時的阿姆斯特丹證券交易所,從交易所中人流可以看到當時的熱鬧情況。   (承上文) 如果葡萄牙與西班牙是靠拼搏精神而稱霸,那荷蘭則因自由貿易主義而成為新一代霸主。最古老的股票市場交易所,阿姆斯特丹證券交易所( Amsterdam Stock Exchange )、最早的跨國公司及股份有限公司,荷蘭東印度公司( Dutch East India Company ),都可見到荷蘭在生意上的精明頭腦,以及對貿易的重視。貨如輪轉的貿易,使荷蘭有「海上馬車夫」之稱號。 16世紀末期的荷蘭遠航船隊 在16世紀末,荷蘭人在亞洲出現,對當時葡萄牙與西班牙感到極大的威脅。里斯本當局馬上要求果阿總督加強所有堡壘及據點的軍事防禦,一旦發現他國船隻便立即阻止,並對所有殖民地的一舉一動要一清二楚。話雖如此,在遼闊但無組織性的領土中攔截荷蘭船隻,簡直是大海撈針。荷蘭人神出鬼沒地在殖民地出現、貿易,甚至爆發衝突,不僅加深了葡萄牙的擔憂,更影響他們的航線和殖民地,其中以印度尼西亞群島( Indonesia )的衝突最為頻繁。 印度尼西亞,與印度、中國和日本,同為葡萄牙極為重要的貿易點,以盛產香料而聞名,其中摩鹿加群島( Maluku Islands ,又稱香料群島)最為重要。荷蘭人在摩鹿加群島與當地人貿易,無疑對葡萄牙是極為糟糕的壞消息。除此之外,東南亞一帶居民都是信奉穆斯林,葡萄牙人對這群眼中的「異教徒」的所作所為,早已令他們忍無可忍。荷蘭人看中這點,利用它與當地人結盟,並把這些葡萄牙殖民者驅逐。 1635年的東南亞地圖,由威廉.布勞(Willem Blaeu)繪製。(圖片來源:《文化雜誌》第75期,2010) 當然,作為另一個最重要港口的澳門也很難獨善其身。這處葡萄牙人花了近50年時間、金錢以及血汗,從中國租回來的土地,是對中國和日本貿易壟斷的基地。荷蘭人同樣明白中國和日本能帶來的財富,所以也希望中國政府能租用另一片土地作貿易。 在1601年,雅克布.范.內克( Jacob Van Neck )率領他的荷蘭船隊來到中國尋找貿易的機會,可惜未能成功,之後在中國漁船的指導下來到澳門水域。純粹是為尋求商機而來的 荷蘭人 ,派出兩艘小船在毫無防備下的情況下先後登上澳門。 對於突如其來的船隻,葡萄牙人大為緊張,於是他們馬上俘獲船上的水手。由於

1622:澳門戰役(一)——帝國崛起

歷史由鮮血編寫出來的。 戰爭彷彿是人類的詛咒,即使是被喻為「蓮花寶地」的澳門也不能置身事外 …… 澳門雖然是一座小城,但於世界的洪流中隨波逐流。戰爭早己不是小城的事,而是世界大事中的一章。 伊比利亞半島於1479年的地圖。圖中可見有早已結束戰爭的葡萄牙王國(綠色)、日後合併為西班牙王國的卡斯蒂利亞王國(Castilla,黃色)及亞拉岡王國(Aragon,紅色)、以及半島最後的穆斯林王國,格拉納達王國(Granada,橙色)。 15 世紀初期,伊比利亞半島( Iberian Peninsula )終於結束了漫長的戰事,回到基督徒的懷抱裡。此時,伊比利半島外的歐洲大陸還被戰火籠罩著:百年戰爭( Hundred Years’ War )及其後的玫瑰戰爭( Wars of the Roses )、鄂圖曼戰爭( Ottoman wars in Europe )、十三年戰爭( Thirteen Years’ War )、勃艮第戰爭( Burgundian Wars )等等 …… 葡萄牙與西班牙經過「收復失地運動」( Reconquista )後,國力正慢慢地恢復,和平亦給予她們認真思考未來發展的時間和空間。 「收復失地運動」中最關鍵的一刻:格拉納達國王向西班牙的斐迪南二世及伊莎貝拉女王投降,經歷近七個世紀的 「收復失地運動」終於結束。 位於伊比利半島內的她們,一直受制於半島三面環海的地形中,向內陸擴張的可行性不高,往非洲進攻又受到穆斯林國家的阻攔,所以只能望著浩瀚的大西洋慨歎。即使如此,兩國經過「收復失地運動」後,開始把精力和時間投放在大海以及背後的未知地帶。不過在大西洋航行遠比地中海困難,不但花費巨額,也要得到先進的地理及航海知識和技術,加上能乘風破浪的船隻以及勇於冒險和嘗試的船員,才能有機會尋找未知世界中的寶藏。 恩里克王子、華士古.達伽瑪和喬治.歐維士,為葡萄牙航海史上貢獻較大的人士。   葡萄牙在15世紀初已開始了這項嘗試,在恩里克王子( Infante D. Henrique ,又稱航海家亨利)等皇室成員的大力支持下,多位探險家先後向已知非洲土地更南的海域前進。他們不但要克服海上致命的威脅,也要排除心理上的阻礙。經過多位君主和探險家的努力,華士古.達伽瑪( Vasco da Gama )終於在1498年抵達歐洲人

亞美打利庇盧大馬路(新馬路):為澳門開闢未來的道路(四)

大西洋銀行澳門分行總部,為澳門第一所銀行,位於新馬路接壤殷王子大馬路。   (承上文)          作為昔日重要的商業中心,新馬路時也是重要的金融中心。大西洋銀行( National Oversea Bank )澳門分行總行,位於新馬路接壤殷王子大馬路( Avenida do Infante D. Henique )。建築雖在1926年建成,但銀行於1902年開始運作,為澳門服務了一個世紀多。在銀行出現前,澳門金融業主要是依賴當鋪和銀號,直到大西洋銀行在澳門成立分行為止。大西洋銀行,不但是澳門第一所銀行,也曾經是唯一一所發鈔銀行,於1905年首次發行「澳門幣」( Macau Pataca )。這打破了澳門沒有指定法定貨幣的亂局,為本地的經濟發展帶來新發展,但更重要的是能顯示葡萄牙對澳門的管治。即使澳門回歸,澳門幣依然是本地主要貨幣之一。從大西洋銀行總行大樓中,可見其經歷多少滄桑,亦可見澳門的金融發展可多麼的繁榮! 昔日大豐銀號,為大豐銀行前身。         另外一所早期成立的銀行 —— 大豐銀行,也曾以新馬路為「基地」。大豐銀行,原為大豐銀號,由澳門華商何賢等人於1942年成立,並設於新馬路。在1972年,正式註冊為銀行,繼續以新馬路為「據點」,直至1997年遷至新口岸新填海區。由此可見,新馬路作為商業中心的同時,金融業一直支撐著它們的發展,兩者相輔相成下,形成今天新馬路的面貌。時至今天,新馬路依然有不少銀行分行、對換店等駐紮,其光輝依在。 今天的大豐銀行新馬路分行 此外,新馬路在澳門的政治舞台上也是重要的一角。民政總署大樓,作昔日的市政廳和澳門最古老的行政中心,見證澳門時代的交替:從葡人自治,至其後殖民統治,及日後澳門回歸。特別在議事亭前地發現的「一二.三事件」中美士基打( Vicente Nicolau de Mesquita )銅像被推倒一刻,澳門的殖民統治也隨之而搖搖欲墜。 「一二.三」事件前的美士基打銅像,因具殖民主義而在其後遭受破壞。         今天的新馬路仍然是澳門其中一處最繁華的地區。無錯,它是為澳門未來的繁華而開闢。它打破了澳門舊城的束縛,解放了澳門發展的潛力!花上十多年時間、十多萬澳門幣來計畫和整建,總算是成功的。如當初所希望的,新馬路發展為交通樞紐,亦連繫內港

亞美打利庇盧大馬路(新馬路):為澳門開闢未來的道路(三)

昔日新馬路人來人往的情況 (承上文)            20世紀初,隨著新馬路的開闢,區內不論是衛生、生活或營商環境都大大改善,連帶附近的內港、「花園三街」和營地大街的商業活動更是有增無減。新馬路不僅只是重要的交通樞紐,也是新興的商業中心。在新馬路旁紛紛興建了商住混合型建築,像新加坡等地的店屋( Shophouse ),以底層為商鋪、上層為住宅;正立面窄、而屋內深為特色。這些建築也具有嶺南建築特色 —— 「騎樓」,具備防風雨的功用,適合潮濕的嶺南地區建造。 亞美打利庇盧大馬路139號,141號及143號建築物翻新,包括修葺及改善工程,工程於1916年計劃。從施工圖則中,建築為歐美式風格。(圖片來源:澳門歷史檔案館) 早期的建築具歐陸風格,有拱劵窗洞、歐式花飾和百葉窗;於50年代後築成店屋則是現代主義風格。兩旁上百座店屋連起來時,在騎樓遮風擋雨下,遊人在店外的櫥窗外欣賞的貨品。接近內港店鋪多是蠔油店,美容店、手信店、電器行、金鋪、鐘錶店、服裝店、藥局、牛奶公司等等,均設在街道兩旁。該區亦有澳門最早的電影院 —— 域多利戲院和平安戲院,分別在設於1901年和1935年。在電視興起前,電影可是最佳的高級娛樂,特別是在購物過後。此外,新馬路一帶在當時也有很多舊式茶樓和酒樓,如在 十月初五 街( Rua de Cinco de Outubro ) 的六國茶樓、冠男軒、遠來茶樓、大龍鳳茶樓,以及在議事亭前地的龍記酒樓。 冠男茶樓,昔日位於十月初五街(新馬路附加街道),現已遷至提督馬路。         新馬路同時在澳門博彩業發展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1937年,傅老榕與高可寧成立泰興娛樂總公司以年餉180萬澳門幣,從豪興公司手中奪得第二次的博彩專營權牌。泰興公司以新馬路作為基地,把原於一九二八年建成的總統酒店,裝修成酒店與賭場兼有的「新中央酒店」。另外,泰興公司也在附近的福隆新街等地,設立瑞貞攤館、七炒齋攤館和白鴿票廠。「新中央酒店」,與當時新馬路另一座由霍寶材及吳偉庭興建的國際酒店,同為全澳最高級的酒店。在泰興公司壟斷博彩業期間時,為日後的博彩業帶來新發展,其重視配套設施的服務品質,大大加強博彩業的吸引力,傅老榕更被譽為澳門第二代「賭王」。 新中央酒店和國際酒店,位於新馬路,為昔日澳門最高級的酒店。

亞美打利庇盧大馬路(新馬路):為澳門開闢未來的道路(二)

(承上文)          在新馬路開闢前,若想從南灣前往內港,只能步行穿越中區的「百街千巷」。即使是較闊的福隆新街和草堆街( Rua das Estalagens )也不過7 米 ,在今天來說只是一條狹窄的單向車路。路途上人山人海,比肩繼踵的情況是在所難免。如要乘坐馬車或汽車,則要繞過半個半島方可到達,或硬把車駛進巷內,可見當時區內交通是相當落後。 與此同時,區內房屋和商鋪十分擁擠,不論是生活或經營,環境是極為惡劣,試問像「沙甸魚」般在街上行走有何樂趣可言!再者,區內缺乏衛生設備和排水系統,加上通風不佳,街上傳出陣陣惡臭。中世紀時席捲歐洲的黑死病,正是在這樣的城市下蔓延,而中區是人口最為密集的地區之一,所以存在著極大的衛生隱憂。 《澳門半島平面圖,1889年》("Planta da Peninsula de Macau, 1889"),顯示了新馬路開闢前的情況。(圖片來源:美國國會圖書館地理地圖部) 因此,當時的工務局在1903年提出在該區開闢新的馬路,以應付日益嚴重的衛生和交通問題,為城區貿易帶來新發展。對該區的徵地範圍是北至草堆街,南至福隆新街,東至大堂街( Rua da Sé ),西至內港地區,後期更加徵大堂街至大西洋銀行附近一段。此外工程不只是開闢新道路,也是為擴闊營地大街、爐石塘街( Rua de Camilo Pessanha ,因又稱庇山耶街)、新填街( Rua do Aterro Novo )和新涉頭街( Travessa da Cordoaria ,今又名纜廠巷),可見其規模之大,而是一次大型舊區重整工程。 有趣的是,在工程簡介中同時指出,由於認為華人受益最多,因而建議由華人承擔主要開支,以減低政府龐大的開支,由此可見當時部分殖民者的心態和雙方之間的隔膜。但不是所有殖民者全是以己利為先,當時葡國殖民部部長亞美利打.庇盧( Almeida Ribeiro )同意動用15萬澳門幣開建馬路,所以澳葡政府也很「懂事」的以其名字命名新的馬路。不過因為「恩公」之名實在太難唸,所以絕大多數人皆以「新馬路」稱呼之。 新馬路工程第一階段(1911 - 1913)         工程始於1911年,直到1918年才正式竣工。工程共分成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於1911年至1913年進行

亞美打利庇盧大馬路(新馬路):為澳門開闢未來的道路(一)

亞美打利庇廬大馬路,是澳門其中一條最重要的街道,是澳門交通的心臟。 要數澳門最知名的街道,相信是市民與遊客皆公認是新馬路( Avenida da Almeida Ribeiro )。由於它位於澳門半島繁忙的商業區,不少商店、銀行和公共機構都在此地建立,加上附近保留了不少歷史建築,使新馬路為少數能歷久不衰的街道。不過一個世紀以前,新馬路並不存在,直到了20世紀初才開闢出來。這次開闢把澳門開創了新時代,為未來發展引領至新方向。 昔日漁船停泊內港的景象         新馬路開闢工程始於1903年,這項工程在當時可說是開天闢地。不過在了解它的開闢過程,必先了解其開闢前的時代和環境背景。在19世紀末,內港及其附近街道是主要的貿易地點。當時漁業正步向「全盛時期」,由於內港是漁船的停泊和上貨集中地,因此那裡是漁欄主要的集中地。同時,內港也是主要的貿易碼頭,貨物多是從內港出口和入口。貨如輪轉、水花四濺、百帆飄揚是當時內港最常見,也是最振奮的情景。 褔隆新街在20世紀中期的面貌         除了傳統的漁業之外,三大邪業「黃」、「賭」和「毒」亦在十九世紀末迅速發展,尤以「花園三街」的福隆新街( Rua da Felicidade )、福榮里( Beco da Felicidade )和宜安街( Travessa da Felicidade ,又稱福隆新巷)為最著名的紅燈區。昔日的福隆新街既有妓院、賭館和煙室,也有食店、餐館和酒店,由於「花園三街」是眾地中一流的,不少富貴和世家子弟皆來此地尋歡。即使夜幕垂簾,街道還是紙醉金迷,車水馬龍,琵琶韻音,夜夜笙歌 …… 今天的營地街市一帶依舊人來人往         另外,三街會館中的「三街」之一的營地大街( Rua dos Mercadores ),同樣是非常興旺。舊營地街市在1949年建立前,營地街市早已以露天市集的形式存在了至少兩個世紀。由於接近內港,加上位處中區,昔日該區居民都來營地市集購買食物。一些酒樓、賭館和煙室也在市集附近建立。小販高喊聲,途人比肩繼踵,人來人往的情形,絕不比內港和「花園三街」遜色。 民政總署大樓,昔日為市政廳和議事廳         再者,中區在19世紀末是繁華的商業區外,同時自古已是行政和公共機構的集中地。市政廳( L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