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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藥師的東方記事——皮萊資與他的《東方誌》(1512 - 1516)

十六世紀初的里斯本

        1515年,一位四十多歲的老人正為他的人生作一次重大決擇。經過這四年在「印度」的努力,他已經賺了一筆正常人永遠得不到的財產,可以過著富豪級的美好生活;而他也完成了一部有關東方的百科全書,詳細地記錄了大量在亞洲的情報,使他贏得皇室的尊重。名成利就的他,原本計劃返回親愛的家鄉,選擇退休後娶個老婆享享清福;或是在宮廷裡擔任國王的顧問,為葡萄牙在東方的事業獻力。然而,一個老友卻上門找他,使他打亂了整個返國計劃:這位老朋友希望他能帶領使團出訪中國,與他們建立貿易關係。是退休享福,還是選擇任務,成為了「向左走或向右走」的困難決擇。

        這位老人是皮萊資(Tomé Pires)【註一】,他決定放棄回國的計劃,擔任第一位出使中國的歐洲使節,而這趟旅程成為他人生的最後一程。

【註一】皮萊資又被譯為「道咩卑利士」,今天的「道咩卑利士街」、「道咩卑利士里」和「道咩卑利士圍」皆是以他的名字來命名。


從宮廷藥劑師至東方代理商

十五世紀的法蘭西藥劑師

        五百年後的今天,皮萊資的事跡仍然被歷史書提及,特別那場徹底失敗的出使之旅,但他的在葡萄牙和馬六甲的經歷卻鮮為人知。有關他的生平,一些歷史學者嘗試從他為數不多的書信,以及後來的葡萄牙史書中推測出來。

        雖然皮萊資不是甚麼貴族出身,但他卻在葡萄牙宮廷被擔任藥劑師的工作,為皇太子阿方索(Afonso)服待,當時的他大概只有二十多歲。皮萊資能夠在宮廷裡服務,相信與他爸有很大的關係,因為他的父親就是葡萄牙國王約翰二世(John II)的藥劑師,所以皮萊資不僅受過教育和學習醫藥,也與皇室有著密切的關係。然而,皇太子卻在一次出宮活動時發生意外、墮馬身亡。太子在1491年英年早逝後,皮萊資的去向變得不為人知,他可能留在里斯本,回到家族經營的藥房裡工作。

        皮萊資儘管離開宮廷,但他仍然與一些宮廷人員保持私人聯繫,如宮廷首席御醫Diogo Lopes和「印度公司」(Casa da Índia)【註二】的首長Jorge de Vasconcelos。就在這些要人的推薦之下,國王曼紐一世讓皮萊資前往「印度」擔任藥品代理商(Feitor das drogarias),不僅擁有相當豐富的報酬,還能帶著三個僕人來服務他。皮萊資於是跟隨1511年的年度艦隊出發,並在同年年尾抵達印度的科欽(Cochin),而印度總督阿爾布克爾克(Afonso de Albuquerque)在數月前才佔領東南亞的大港口——馬六甲。

【註二】「印度公司」是十六世紀時葡萄牙皇室管理海外貿易的重要機關。

里斯本的里韋拉宮殿(Ribeira Palace),為昔日「印度公司」所在地,也是葡萄牙皇室管理海外貿易的機關所在。

        阿爾布克爾克的軍隊佔領馬六甲後,並不代表已經徹底控制這座城市,畢竟很多反對阿爾布克爾克的人存在。先不論他一向作風火爆強硬,單是控制士兵和將領們搶劫城市,已經令很多人不爽【註三】,同時他又要求士兵們勞動,盡快在馬六甲築起要塞,不少貴族已經想磨刀砍死這個得罪人多、稱呼人少的混蛋。阿爾布克爾克一來安撫將士們的不滿,另一方面也盡快安排馬六甲的管理工作,因為果阿隨時受到敵人的威脅。在安排人員時,阿爾布克爾克相當看好皮萊資,認為他是「認真刻苦之人」,能夠與馬六甲的代理商阿努若(Rui de Araujo)【註四】好好合作。

【註三】葡萄牙人在戰鬥後的搶劫情況,使他們在印度洋留下極壞的聲譽,以及對佔領城市造成嚴重破壞;而不少士兵們由於貪婪的搶劫而無視命令,導致戰敗和不必要的傷亡。當阿爾布克爾克剛剛擔任印度總督時,1510年進攻卡利卡特(Calicut)的戰敗已經給他一次慘痛教訓。因此,阿爾布克爾克一直對印度的部隊進行軍事改革,加強士兵們的控制,使作戰時更具紀律性,這些成果在馬六甲攻城戰中得到證明。佔領城市後,阿爾布克爾克讓部隊分區有限度來進行搶劫,盡可能地減少對城市的破壞,以及滿足將士們的需求(搶劫是他們的重要收入之一)。另外,為了讓皇室能獲利,阿爾布克爾克也要求士兵們把五分之一的戰利品獻給國王(這制度名為「Quadrilheiros」,相信源於摩爾人的軍事傳統,其後被葡萄牙人採用)。

【註四】阿努若於1509年隨塞凱西船隊出訪馬六甲,卻被馬六甲國王囚禁,結果成為葡萄牙人出兵馬六甲的藉口。馬六甲被佔領後,阿努若留在當地成為最早的代理商。詳情請看筆記一。

        在阿爾布克爾克的推薦之下,逗留在科欽大半年的皮萊資乘坐「聖基督」號(São Cristóvão)出發,並於1512年來到馬六甲,但這時候他得知阿努若剛剛逝世。就這樣,皮萊資主管馬六甲的代理站事務,擔任商站的記事和會計,以及藥品管理員。從他向兄弟報平安的信件中,皮萊資表示自己過得很好,還賺著「比你能想像的多」的收入;但不久皮萊資便攤在床上兩個月、病了。對於遠赴而來的歐洲人而言,東南亞的熱帶氣候隨時會要他命。


「雜貨店國王」的代理商兼情報師

加雷亞(Gaspar Correia)繪畫的馬六甲地圖,為葡萄牙人在1511年佔領時的情景。

        葡萄牙人在佔領馬六甲後,他們積極地開發東南亞地區的新貿易航線。馬六甲要塞司令布里托(Rui de Brito Patalim)在1513年除了派出歐維士(Jorge Álvares)乘坐華人船隻前往中國之外,他亦派出João Lopes Alvim率領三艘船隻前往爪哇,而皮萊資作為代理商也參與這次航行,船隊於1513年3月14日起航。

        代理商……代理商……到底皮萊資擔任的「代理商」(Feitor)是甚麼職位?大家必須要明白葡萄牙的海外貿易是屬於皇室事業,由皇室壟斷整個海外貿易市場,國外和國內的私人貿易者在沒有皇室的授權下是不允許參與亞洲貿易,甚至連航向亞洲的資格也沒有。為了協助皇室在海外進行貿易,國王委派的「代理商」,讓他們代表皇室在海外進行貿易。各地的代理商們在港口購入貨物後,便運回在里斯本、由皇室經營的「印度公司」。

        曼紐一世靠著「代理商」來控制和保障自身的收入,正因為葡萄牙皇室直接地「做生意」,所以他被人戲稱是「雜貨店國王」。代理商的工作不一定是坐在駐紥的港口裡,他們也會參與隨船出航到別的港口或產地貿易,來保障皇室能得到適合的貨品。這是為何葡萄牙皇室代表(總督或艦隊司令)向印度的統治者提出要求時,一定是興建要塞和設立「代理商站」,前者是控制當地,後者代表皇室掌握當地貿易。

《世紀帝國2》裡的「代理商站」,能犧牲二十人口換取自動1生產資源,但真係好慢、不好用。

        當然,皮萊資離開馬六甲到爪哇不單是為保障皇室的貿易利益,也是出於自己的專業——藥劑師。雖然歐洲人在東南亞的貨品是香料,但這些香料同時也是珍貴的藥材,作為藥劑師的皮萊資正好能發揮自己的專業知識,為官方記錄一套貿易品清單:帝汶出產的檀香木、班達群島出產的肉豆蔻、摩鹿加群島出產的丁香等等,還有胡椒、樟腦、安息香、沈香木等珍貴香料、木材和藥材。在葡萄牙人來到東南亞前,這些香料和藥材早已出口到中國、印度及中東地區,但由於產量較少和難以移植到他地,所以變得非常珍貴,而現在他們終於來到原產地。

        皮萊資走訪爪哇的數個月時間,船隊於1513年7月22日返回馬六甲,船上滿載新鮮售入的丁香。之後的一年時間,皮萊資幾乎留在馬六甲港,一邊處理代理商站的事務,一邊整理他在東方搜集回來情報。十六世紀初的馬六甲,世界各地的商人們除了把商物匯聚在港口上,還帶來了無數的情報,從商業、軍事、人文風俗和文化,只要能溝通又不被「食檸檬」之下,都能從商人、船員和工匠的口中收集到。靠著各家「路邊社」的消息,皮萊資把從紅海至中國航線上的國家和商港,包括埃及、霍爾木茲、暹羅、緬甸、占婆、越南、中國、呂宋(菲律賓)、日本等。

        在馬六甲的時候,皮萊資正編寫鉅作《東方誌》(Suma Oriental),這是繼《馬可孛羅遊記》後兩百年,歐洲人再一次更新了有關東方資訊。當然,這些消息到底有多少是真實?有多少是以訛傳訛的「流料」?皮萊資也不太清楚,畢竟世界那麼大,他不可能走訪全部地方,自己已經把自認為的真料寫進去,如果有錯的話,那是透露情報人士的錯,而不是他。


關於中國的最新情報

葡萄牙製圖師Francisco Rodrigues繪製的中國地圖,圖中的河流是珠江,而北面的城市可能是廣州或北京。這幅地圖繪於1512 年至1515年,是早期有關中國沿海的西方地圖。(圖片來源:"The Suma Oriental of Tomé Pires: an account of the east, from the Red Sea to Japan, written in Malacca and India in 1512 - 1515 / The Book of Francisco Rodrigues rutter of a voyage in the Red Sea, nautical rules, almanack and maps, written and drawn in the east before 1515", Plate XXI)

        皮萊資本人還未到中國,但在東方的各路人士透露不少有關中國的情報,畢竟這是東南亞的重要市場。當他在繁忙的碼頭巡視時,一些來自中國的商人帶來大量的絲綢,聽說生絲是來自漳州(Chancheo);色絲來自肇慶(Cauchy);錦緞、花緞和紗則來自南京(Namqim)和Amquem(可能是安慶)。除了各種各樣的絲綢之外,商人還帶來產自海南(Ayna)的珍珠、漳州的樟腦、瓷器、明矾、銅杯、鐵盆、扇子和針等物品。另外,商人也帶來產自西安的(Xanbu)的麝香。顯然地,當時出口到外地的產品大多數來自沿海的江浙地區,但一些內陸的貨品也會對外出口。來自中國的商人表示「中國物產很多,土地遼闊,人口眾多,寶藏豐富,講究排場,鋪張奢華」,但皮萊資卻不太相信,認為論富庶程度,中國還比不上歐洲國家。

        宗教和膚色是非常重要的資訊,前者是判斷對方是敵是友,後者則能「目測」對方的文明程度【註五】。「中國皇帝不信教,他擁有大量土地和人口。中國人是白人,和我們的皮膚顏色一樣。」顯然地,中國皇帝不是基督徒、伊斯蘭教徒或猶太人,但皮萊資並沒有因此而敵視,因為這表示皇帝可以合作或拉攏的對象。至於「中國人是白人」,葡萄牙人早期非常強調這一點,這不僅是形容表面,也暗示中國人的文明和危險程度也相當高。在他們眼裡,膚色愈白的人、文明程度愈高,如波斯人強大是因為他們是白人、印度最強大的王國是因為膚色最白。因此,皮萊資「目測」中國人擁有與葡萄牙人一樣的文明程度。

【註五】對長期處於宗教戰爭的葡萄牙人而言,他們的世界只有基督教徒和摩爾人(北非的穆斯林);來到亞洲初期後,葡萄牙人仍然用這一套來分辨敵友,畢竟他們並不了解亞洲的宗教和信仰遠比他們想像的多元化。雖然亞洲也有自己的宗教戰爭,但不同宗教和信仰之間仍然會相互合作共存。


        從情報中,皮萊資也打聽到中國皇帝住在「汗八里」(Cambara),名為「北京」(Peqim)的城市,城裡人口密集,有很多貴族和馬匹;而皇帝從來也不見老百姓和大人物,只會接見極少人士,如朝貢使節。向中國皇帝臣服的國王,包括占婆、交趾支那(越南)、琉球、日本、爪哇、暹羅、帕森(Pacem)和馬六甲,他們每隔五至十年便派使節到中國,向皇帝進貢最好的禮物。使節朝覲皇帝時,他們只能見到皇帝在簾後的身影,皇帝只負責說話,記錄和簽字由官員(Mandarin)代勞,朝覲之後留下貢品即可。朝貢使節的船隻都會停泊在廣州,離開前必須得到皇帝的批准;而中國百姓則要得到廣州的長官許可,出海手續極為繁瑣,所以很多人都選擇放棄。顯然地,皮萊資是意識到明朝實施的「朝貢」和「海禁」政策,也明白不少東亞和東南亞王國都是中國的藩屬。

        雖然說中國地中大脈搏,但外國人只對廣州比較了解,因為是唯一有機會接觸的中國城市。「廣州是整個中國的貨物集散地,既有陸地上的產品,也有舶來品。」然而,商人們告訴皮萊資他們不被允許上岸,因為中國人擔心海盜會來打劫。為了防禦敵人,皇帝每年會任命名為「海道」(Aitao)的將軍,還有另一名將軍負責陸上防務。事實上,皮萊資所述「海道」即為「海道副使」(「廣東提刑按察司巡視海道副使」),雖然巡視沿海、負責防衛的官員,卻並非真的武將。中國人從越南至中國沿海設有多座要塞,如海南、南頭、廣州和漳洲等。

        皮萊資打聽到中國人之所以嚴禁下水,是因為害怕爪哇人和馬來人。「確實,這些國家的一條船可以打敗中國人的二十條船,聽說中國有一千多條船,各行其是。但他們身體瘦弱,害怕馬來人和爪哇人。確實,一條四百噸的船能毀掉廣州,而廣州被毀會給中國帶來巨大損失。」那些到過中國的人更告訴皮萊資,「曾奪取馬六甲的印度總督用十條大船就可以征服整個沿海。」從今天來說,大家可能會對皮萊資的記錄感覺非常自大,簡直是口出狂言;但站在他的立場上,他的判斷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首先,葡萄牙人在印度洋一直是以寡敵眾,憑著最多一千人、十多艘戰船的兵力便攻下多座大城市,在極少的人手和資源下仍然能屹立在亞洲,他們所向無敵的印象流傳在印度洋和東南亞的海上,甚至連馬六甲的商人也認為葡萄牙人比中國人更強大。然後,站在葡萄牙人的角度,如果中國人真的是強無敵,為何會因為海盜而阻止百姓出海呢?為何不征服這片大海呢?因此,唯一的解釋是中國人在海上軍力是很弱小、不足為患。當然,皮萊資把中國描述為一個富饒卻弱小的國家,也可能是在慫恿曼紐一世出兵,一舉征服這個大國。皮萊資的「狂言」實際上也是出於有限情報的判斷,但他們還是希望以和平的方式與中國展開貿易。

        在皮萊資的《東方誌》中,還記錄了大量有關與中國人貿易時情報,如衣著和飲食方式、雙方交易的貨物、中國人估量貨物的方式、貨物產地和其他航海資訊等等。皮萊資作為代理商,這些基本禮儀和貿易情報是他較為重視的資訊,內容大多數是確實的。然而,一些地方還是較為錯亂的。除了對中國軍力的嚴重低估之外,皮萊資記錄皇帝是「產生」方法是「由常駐汗八里的王國委員會選舉,並經大臣們通過產生的。」明顯地,這是元朝時代的訊息。


皮藥師的命運十字路

        1515年初,皮萊資仍然留在馬六甲港,但他在編寫《東方誌》的事情已有一些同事知道,如馬六甲要塞司令Jorge de Albuquerque Coelho。皮萊資大約在一月底離開馬六甲,而此時印度總督阿爾布克爾克病逝。這位一心一意為「印度王國」服務的總督,任內佔領果阿(葡萄牙人在印度的大本營)、馬六甲(十六世紀最國際的貿易港)、霍爾木茲(波斯灣的咽喉要地),甚至率兵直搗紅海——馬木留克王國的心臟,他奠定了葡萄牙人在亞洲的勢力。對葡萄牙人而言,阿爾布克爾克的離世是一大損失,但當皮萊資在科欽下船時,城內的貴族和商人不但沒有為此感到難過,反而是熱烈地彈琴熱烈地唱,因為他們終於在阿爾布克爾克的惡政中解開,畢竟科欽是反對印度總督、皇室壟斷人士的據點。就在這座城市裡,皮萊資完成了《東方誌》一書。

1515年的葡萄牙年度艦隊,國王曼紐一世派出新任印度總督阿爾伯加瑞亞率領十五艘克拉克帆船到亞洲,而艦隊中還包括安德拉德的訪華艦隊。(圖片來源:"Livro de Lisuarte de Abreu")

        1515年的年度艦隊在九月抵達果阿,步出船外的第三任印度總督阿爾伯加瑞亞(Lopo Soares de Albergaria),但這支艦隊不僅為了支援果阿,也是曼紐一世組織的訪華艦隊,由安德拉德(Fernao Peres de Andrade)率領。然而,曼紐一世並沒有為安德拉德派任何大使,因為國王認為「印度王國」和中國非常近,在當地找人會比較方便,所以使節人選成為關鍵。這時候的皮萊資已經一心準備返回葡萄牙,回老家好好過日子……一切應該是如此美好,皮萊資的人生應該是Happy End。然而,他的老朋友——阿爾伯加瑞亞親自到科欽來拜訪,他雖然知道老友回鄉的打算,但他希望皮萊資能擔任出使中國的使節,畢竟他是在東方最權威的學者,又是宮廷藥劑師出身,有誰比他更適合呢?站在這位新總督的立場上,他希望能立下把與中國建交的大功,好讓大家證明他比阿爾布克爾克更有能力坐上總督之位。

        To be or not to be,皮萊資的大腦在深深思考之中。他看著自己的《東方誌》,再讀讀有關中國的章節:這些內容只是來自中國的船隊帶來的訊息,但現在自己有機會成為第一批進入這個神秘國家,一睹這個國度裡的虛實,這是一次千戴難逢的機會。1516年2月,當阿爾伯加瑞亞再次到科欽聆聽皮萊資的答覆,好奇心和使命感已經讓他放棄回鄉的決定,他接受出使中國的重大任務,作為葡萄牙國王的代表與中國皇帝建立邦交。

        命運往往是一線之差的決定,皮萊資已經不可能返回自己的故鄉……



參考資料:
  • Armando Cortesão, The Suma Oriental of Tomé Pires: an account of the east, from the Red Sea to Japan, written in Malacca and India in 1512 - 1515 / The Book of Francisco Rodrigues rutter of a voyage in the Red Sea, nautical rules, almanack and maps, written and drawn in the east before 1515. London: The Hakluyt Society, 1944.
  • João de Barros、Bernardino de Escalante等著,何高濟譯,《十六世紀葡萄牙文學中的中國:中華帝國概述》,北京:中華書局,2013。
  • 澳門文化司署編,《十六和十七世紀伊比利亞文學視野裡的中國景觀》,鄭州:大象出版社,2003。
  • Stewart Gordon著,馮奕達譯,《旅人眼中的亞洲千年史》,台北:八旗文化,2016。
  • Roger Crowley著,陸大鵬譯,《征服者:葡萄牙帝國的崛起》,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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