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水思「泉」

二十世紀初的二龍喉山泉

        對現今的人來說，只要扭開水喉頭，水便會源源不斷地流出來，但在自來水普及之前，人們依靠天然水源來生活。儘管缺少河流湖泊，但丘陵地形使澳門擁有豐富的地下水源，在澳門歷史上曾經有一些山泉，雖然山泉隨著時間消失，但它們的故事卻長流於歷史之中。

在二龍喉公園入口處仍保留兩隻噴水雕物，但這個山泉並不是二龍喉泉，而是大龍喉泉。

        在二龍喉公園（Jardim da Flora）入口處，仍保留著兩隻噴水雕物，這裡曾經是山泉所在之處，但這個山泉並非二龍喉泉，而是大龍喉泉。那麼真正的二龍喉泉在哪裡呢？原來山泉位於附近的松山隧道入口處，而「二龍喉街」（Rua da Fonte da Inveja）的中葡街名正是以山泉來命名。

        事實上，在東望洋山的西側有三座山泉：大龍喉泉、二龍喉泉和小龍喉泉，泉水清涼甘美。最初，大龍喉泉和二龍喉泉從山上涓涓流下，在龍田村旁的山腳匯成溪澗，但在1848年這裡開闢成園林（即二龍喉公園的前身），溪澗被填埋。由於大龍喉泉位於花園之中，因而被稱為「花園之泉」（Fonte da Flora）。大龍喉泉不僅為居民使用，亦為軍人醫院（Hospital Conde S. Januário，仁伯爵綜合醫院的前身）的水源，每天新鮮的泉水會運到醫院，供病人使用。

二十世紀初的二龍喉泉，由於此泉的水甘洌清甜，使其他山泉感到「嫉妒」，因而又有「嫉妒之泉」之稱。

        不過以水質而言，二龍喉的泉水更受居民喜歡，其泉水之甘洌清甜，使不少茶樓酒家取水煮茶來招徠茶客。難怪二龍喉泉又稱為「嫉妒之泉」（Fonte da Inveja），因為它的泉水實在使其他山泉感到嫉妒！可惜，二龍喉泉地段後來被劃入軍事區，一般人難以入內取水，人們為了眼目混珠，把大龍喉泉水說成來自二龍喉泉，久而久之，大龍喉便成為了「二龍喉」。

位於東望洋山東邊山腰的「孤獨之泉」

        除了三座「龍喉」之外，在東望洋山的東面還有一座山泉，名為「孤獨之泉」（Fonte da Solidão）。1814年，馬禮遜牧師（Robert Morrison）為全中國第一位基督新教徒施洗的地方，相傳就是位於陡峭丘壑上的「孤獨之泉」。雖然山泉遠離村落和城區，仍有一些居民所使用，但在1918年山泉因年久失修和淤塞，被警告禁止飲用。時至今天，「孤獨之泉」的泉口依然保留著，如其名字孤獨地屹立於半山上，見證城市變遷。

今天在亞婆井前地的仿古人頭井水泉

        至於澳門著名的「亞婆井」（Lilau），原來亦並非水井，它的葡文名稱Lilau，即為「山泉」的意思。直到今天，「亞婆井」山泉仍然存在，而且被附近居民們所使用。不過，澳門大多數山泉和水井已經乾涸或是受污染，成為老澳門人的一種集體回憶。


（本文刊登於《Destination Macau（第56期）》2015年11 - 12月號）